傍晚周明去楼下取快递时,沈清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那个铁盒。除了合影,
还有一枚没送出去的袖扣——那是陈默三十岁生日时她准备的礼物,离婚后一直没舍得扔。
雨势突然变大,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,她听见楼下传来争吵声,
熟悉的尖利嗓音穿透雨幕:“……我知道她要结婚了!我就是想问问,
她阿姨的降压药……”是陈默的母亲。沈清的心猛地一沉,将袖扣塞回铁盒,
合上盖子时不小心划到了手指。血珠渗出来,滴在铁盒边缘,像一个突兀的感叹号。
周明推门进来时,她正用创可贴包扎伤口,他手里的快递袋还在滴水:“怎么弄的?
楼下陈阿姨……”“没事,不小心划到了。”沈清把铁盒塞进抽屉最深处,
“陈阿姨说什么了?”“她说想跟你借降压药的方子,”周明把湿掉的外套挂在阳台,
“看她样子挺急的,我让她明天来家里拿。”他走到沈清身边,轻轻捏住她受伤的手指,
“以后小心点。”深夜沈清起夜时,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。周明趴在策划书上睡着了,
手边放着给她温着的牛奶,旁边散落着几张草图——是他画的婚礼现场布置,
每个角落都点缀着蓝雪花。她拿起其中一张,角落用铅笔写着:“给沈清姐的蓝雪花婚礼”。
第二天陈默母亲来的时候,沈清正和周明在阳台修剪花枝。老太太提着一篮土鸡蛋,
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角,看见周明时眼神闪烁了一下,把沈清拉到一边:“小清啊,
阿姨知道不该来打扰……但陈默他……”“阿姨,降压药的方子我写好了。
”沈清把纸条递给她,“您拿好。”老太太没接,反而抓住她的手:“陈默昨天去医院复查,
医生说……说他心脏不好,不能受刺激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他听说你要结婚了,
整个人都不对了……”沈清的心猛地一揪,下意识地看向书房方向,周明正假装整理书架,
耳朵却微微竖着。“阿姨,我和陈默已经离婚了,”她轻轻抽出自己的手,
“他的身体需要好好休息,您别告诉他太多。”“可他一直保存着你的东西!...